生死之际

生死之际

生死之际

(1)

乔治上了飞机,可他的心却还在琳维身上,他的心完全让琳维给占据了,虽然他在那里待了只有四天日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她的出现在他看来就像是在黑暗的残酷的世界里一位纯洁的天使;想起和琳维谈论过的犹太教对女人的看法和对女人人权的践踏,这算什么样的宗教啊!女信徒像财物一样的被人继承!把女人看成是垃圾,狗,没有继承权,也没有任何的权力!想起谈过的《讨拉特》圣经被篡改的事,想起她对杀害了她父亲的穆斯林凶手的怨恨,还有有关犹太人所谓的他们是上帝的选民,由此他们可以烧杀抢掠的所谓‘先知西罗的子民’的谬论,想起有关那些可以证明犹太人在这个地区的所有权,但实际上并不存在的那些证据…,又想起琳维的话,说她绝不会从犹太教的复杂转变到天主教的繁琐中的时候,不觉微微一笑,就在他还在自己的思绪中漫游的时候,他旁边的一位旅客开口打断了他:

你手里的针剂是干什么用的,先生?

是医生给我的,他给我时,强调说让我乘飞机时随身带着;因为我有可能会突然地发烧。

能让我看看嘛?

可以,你是医生吗?

他看了看针剂,读了一下上面附着的说明书。

我是个药剂师,看来这个药剂对你很重要,再说了这是一种很不常用的药,你为什么要使用它呢?

我也不知道,医生没告诉我。

我不清楚,但是这种药剂一般情况下只是用在很紧急的一些情况下的,是用来稳定一种消灭不了的病毒的

看来这是因为我朋友们对我的担心,要不然我身体很好的。

也许吧,可我猜不像,因为这种针剂是买不到的,除非有医生特殊处方,和突发情况的。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确实很好。

健康和安分可是健康人头上的桂冠,只有患病的人才能看见它,抱歉打扰你了。

没事儿,谢谢你。

乔治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他还在为琳维而揪心;他想起哈比卜是感觉很愉快,虽然他是个阿拉伯人,可是他很喜欢和他谈天说地,想起和他谈过的关于穆斯林的话题,想起自己还对他说:你其实是个伪装成天主教徒的穆斯林。这次旅行是真的很充实,很愉快的…,只是空姐打断他的思绪说:

抱歉,你想吃点什么呢:鸡肉还是牛肉?

牛肉吧。

他旁边的旅客看了看他说:

看来你内心很繁忙!

哦,是的;因为这次旅程很精彩,信息很丰富。

你在古都斯呆了多久?

四天.

才四天啊!

是的,但这四天简直就像是好几个月一样,我没有,也不会忘记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在这块神圣的土地上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

你是犹太人么?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个犹太人,抱歉,可是 好像习惯上只有犹太人才会喜欢古都斯,因为这座城市是属于他们的,而在那里的基督徒和穆斯林的情况不太好,所以当你说你很愉快,遇到的人很投机的时候我就猜你可能是个犹太人?

在古都斯圣城我遇到了犹太人,也有基督教徒,他们都是非常棒的人。

也许你这句话适合于在英国说,而在特拉维夫,只有宗教信仰才是人们之间,各个民族的动力。

你既然是个犹太人的话,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你请说。

你相信《讨拉特》的教导吗?

不相信,因为只有通过《犹太法典》

才能明白《讨拉特》的教导。

好。那你相信《法典》的教导吗?

呵呵,也不,可是我们的传统就是这样的。

抱歉,难道在你的内心,这么矛盾的信仰不困扰吗?

没有人不被这些思想困扰的,但是人们对待这些矛盾的方式各不相同。

怎样的不同?

我逃避这些矛盾,而专心工作;有些人逃避自己沉迷于醺酒和女人,也有些人专心于对这些问题的学术研究,还有些人更加深信仰某个宗教。

很好,看来你对自己很坦白啊。

谢谢你。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像这样的逃避能让人安宁吗?

我认为所有有理智的人所公认的是,一个人要是在生活中没有宗教信仰的话,他就是一种病态;所以说这逃避其实就是无神论思想的病,无神论思想的黑暗,和摆脱宗教的矛盾。

除了专心对这些问题做专业研究的人,你同意吗?

是啊,可是我不喜欢那样,因为那会使你陷入思考中的忧虑,烦恼和犹豫不定的。

听你说好像就没有什么解脱,只能是逃避了?

可以说是,也不是。

呵呵,这话又怎么说呢?

说是呢;是因为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解脱除非逃避。说不是呢;因为上帝不可能就这样任由我们颓废,矛盾和逃避的。

看来你更应该称作哲学家而不是药剂师。

实际上我只是在照我的研究说话,因为学术的方式证实我刚才说的话相矛盾的,我从药剂学中学到的就是,要说话只能以科学的方式说。

寻找真理,或者照我喜欢的说法:幸福之路就能使人幸福,不会让人不幸的。

幸福之路!说得真好。

对不起,打断一下,这飞机里是不是变冷了?我感觉很冷了。

药剂师用一只手摸了摸乔治的额头,试了试他的温度,然后他感觉有些烧。

可能就是为了这种情况,所以才给你带上了这剂药,你现在怎么样了?

更冷了,我感觉很疲倦,但是你不用担心,稍过一会而我就好了,你对幸福之路感觉喜欢吗?

先不说幸福之路了,你能把那针剂和说明书给我看看么?

你请看。

药剂师问了问空姐,飞机上有没有医生,然后回答说没有,本来应该有一位,但是他迟到了没赶上飞机。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给他注射的;因为我受过急救的基础培训,再说我还是药剂师,但是在注射完这药后他会昏迷一会,我相信他是不会在我们的飞机降落前清醒的,所以说你们能不能给他联系一辆救护车,在伦敦机场等我们

看来情况有些严重,但是不必了;因为我妻子已经联系了救护车在机场等我呢,我觉得你稍微有些夸大其词。

我没有夸张,但我不想放弃用科学的方法来处理问题。

(2)

乔治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在伦敦医院里,看到卡特丽娜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

感谢上帝你平安无事,亲爱的。

我这是在哪儿?那位药剂师在哪儿?

你在伦敦医院里,你说的药剂师是谁啊?

在医院里?那在飞机上坐在我旁边的那位乘客在哪儿?

哦,我明白了,他一直在呢,直到把你送到了救护车上,要了你的地址后就走了,感谢上帝你安全了。

哦,亲爱的你怎么样了?我想死你了,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

医生看了你之前的诊断书,还采集了你的血样标本,在这医院里他们给你做了透视检查,说明天他们就会得到检验报告。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我也不知道,最少要等到化验结果出来之后,他们说明天就给我们评估报告,照他们的说法,不论如何你最起码要住院一星期

一星期?

一星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确认你的健康,他们有些奇怪,你怎么没留在那边的医院里呢?

他们要我住院,而起还试图说服我,但是我拒绝了,

我要休假,要好好陪陪你,那样的话正好我们俩能一起好好坐一会儿了,我可是想死你了。

我也挺想你的,可是我更喜欢和你一起回家。

亲爱的,你不要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你去参观复活教堂(圣墓教堂)了吗?

是啊,因为我跟你保证过要去参观的,而且我还去了圣•玛利亚教堂。

能去那座吉祥的教堂做祷告的人真幸福啊,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去看看圣墓教堂。

我已经为你而在教堂里做祷告了,就像我保证的那样,可是这里面有什么幸福可言的呢?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比你参加崇拜天主更让人高兴的。

虔诚的犹太人也这样说,即使他们的礼拜,他们的节日只是一系列的忧伤和哭泣也罢!

对啊,他们对天主的崇拜是依照旧的犹太教礼制的,那犹太教已经被基督耶稣的出现而被废除了,但是他们却和耶稣作对,甚至杀害了他,折磨了他的信徒。

可是,难道基督教徒就因为这把《讨拉特》看作是旧约,而不信仰它吗?

不是不信仰它,

那你怎么会跟我说:那是个由于耶稣的出现而被废除的宗教呢?

看来你对犹太教很热心啊。犹太教作为一个宗教的确是过时了,遗留下来的《讨拉特》的教导可以作为我们的引导。

但是你们怎么能去信奉,和接受被篡改的教条为教导呢?

被篡改的?是谁这么跟你说的?

《讨拉特》里提到希罗的女儿们时说:“你们应该嘱托便雅悯人,这样说:‘你们到那些葡萄园里,隐藏在那里等着,直到如果有希罗的女孩们出来跳舞的话,你们就冲过去,每个人给自己抢一个女孩,然后把她们带到便雅悯之地’。”你知道谁是希罗的女儿么?难道你们相信像这样的经文会是来自于天主的话语么?

我很清楚希罗的女儿是谁,但我不喜欢谈这个问题,那应该是由牧师或者主教们解释给我们听的

《讨拉特》中还有这么一句话:“上帝全以色列的主宰说:‘你们每个人都要带上剑,搜索真个马哈拉地区,一个门接一个门的搜,然后每个人要杀掉他的兄弟,朋友还有邻居’。”难道想这么冷酷无情的话会是天主说的吗?

你要不介意的话,我想换个话题,我了解这些经文,还有类似的更多的,我不喜欢讨论它,因为我想让你现在就休息。

为什么呢?

我跟你说了,我不喜欢谈这个话题,我想在这医院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去钻研,去阅读。

你说得对,关键是要把我的手提电脑带上,另外我想买点书籍,因为我想看看有关基督教和基督教各大派别的书。

很好啊,然后你可能会转变成天主教徒的。

有可能!

你的这些阅读就是我们旅行前的前奏和准备工作了,难道你忘记了么?亲爱的。

我没忘,我明天会尝试着和医生协商,好尽快地出院,可是我现在想试着利用这住院的时间,让自己好好看看书。

别担心住院的寂寞,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会享受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快乐的。

卡特丽娜,我多么爱你啊。

我也一样,我想在能回去一下吗,明天就来看你?因为快天黑了,我从昨晚就一直在这儿呢。

对不起,我让你受累了,亲爱的,明天我等你,把我的手提电脑和手机拿过来放到我这里;我好结束一部分工作。

我把电脑和手机放到你旁边的桌上了,但是有个条件,你不能让自己太累着了,我要你好好休息,亲爱的,明天见。

乔治不想睡觉,时间还早,然后他想着稍稍地看会儿,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刚一打开,就意外地看到一封琳维发过来的信,信中要他注意自己的健康,然后他就给她写了封回信,把经过说了一遍,特别的感谢了她,为那一针剂,对他的接待,和所有为他而做的一切,他告诉她,自己没有忘记对她的许诺,只不过他刚才才打开电脑和手机;同时他又给她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许诺,要把自己的幸福之路的所有进展告诉她,最后要她替他谢谢哈比卜。
还有另一封亚当的信,亚当在信中回答了他上次说的肉体的享乐和灵魂的痛苦的话题。亚当说:
‘如果灵魂不能和肉体共同快乐的话,那么你所谓的肉体的幸福其实是灵魂和肉体共同的痛苦,这个哲理就会一直这样以黑色哲理而存在,它会假设生命就是痛苦,没有任何的幸福可言,要这样说的话我们人类被创造就是为了让我们痛苦?还是为了让我们幸福?认为我们人类生来就是为了受罪的思想,实际上是更接近于无神论的那种以所有的缺陷怀疑上帝的思想,或者更接近于人造的偶像崇拜的,距离正确的理解上帝,人类的天性和宗教的秉性很远的那些宗教思想,或者近似于那些由于对教义的篡改而受到佛教思想的那些宗教的;再说了,这种思想只跟你诉说信教群众的痛苦,和内心的忐忑,更不用说提醒你相关的科学的看法,哲学或者宗教的看法…。你应该回到英国了,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又可以见面了,到时再继续探讨。’
乔治看完了亚当的信,又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对自己说:‘亚当还是老习惯,不知道他是个大哲学家,还是天主教徒或者犹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年龄还小,工作也很普通,可是说出的话既简单,同时又很深奥?亚当说的很对:灵魂不可能单独的幸福,身体的幸福也不可能离开灵魂的愉悦的;人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分开拆解他其实是一种对深奥的问题的平庸化处理,身体在短暂的,灵魂的,身体的,疾病尾随它的那种情欲中有什么快乐可言呢,而灵魂在落后与禁欲主义中有什么幸福呢,哪怕有些人把这称作是道德和精神世界的也罢,像佛教的禁欲主义;而真正的幸福之路就必须要让灵魂与理智和肉体的完美的结合起来,能使灵魂幸福,而不会使其痛苦的结合,那样的话肉体就能在正确的理智的指点下享受生活,而灵魂会围绕着他,熏陶他,让他提升!很多宗教为了让灵魂升华而放弃了多少肉体的快乐,同时又有许多宗教为了仅仅肉体的欲望而放弃了多少灵魂的修养,两种思想的人都未能得到幸福,既没有肉体的享受,也没有灵魂的安宁。
乔治看了看手表,已经指着八点了,他就给亚当打电话。

你好亚当,我现在在伦敦,不过是在医院里,所以不能去看你,你能来医院里探望我吗,好让我们继续你的哲学和我们的探讨?

祝你平安,我会去看望你的,也不会用我的争论和哲理去打扰你的,我只是希望不会让你觉得繁重就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说实话我很享受和你讨论,和你的哲学,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我对你的话生气了,因为哲学很简单,我也喜欢简单,我会尽量在明天傍晚去看望你的。

那我等你,亚当,我想念和你谈话了。

呵呵,明天见,看来你混淆了,对谈话的渴望和对我经常给你煮的咖啡的渴望了。再见。

乔治挂掉了电话,心想:到底是什么吸引他去找亚当呢?从他的外表看他不是英国人,有可能是希腊人,或者是意大利人,或者拉丁美洲人;可是在心底他觉得亚当是自己莫大的安慰,心想假如琳维能遇到亚当的话,她会怎么看他呢?呵呵,亚当在她那忧郁的双眼和一头的金发前能克制住自己吗?或者会成为另一个卡赫,他那些忠告仅仅只是像许多人常说的那样的理论而已?呵呵,又或者像我一样?!再说了,明天他就会过来了,到时我会把自己所有的经历说给他听…。

(3)

护士早晨叫醒了乔治,把他的早餐放到了他的桌上…

医生什么时候过来?

早上九点钟医生会来看看这个科室里的每一位病人,主要是如果你觉得发热了,就要马上告诉我们,从八点开始,就是你注射过的那个针剂的药效结束之后,我们会差不多每隔一小时给你测一次体温。

谢谢你,看来这发热是个很严重的情况,而且还是会反复发作的。

重要的是,你一感觉到身体发热或者发冷,就要马上告诉我们。

好,好的。

乔治吃完了早餐,坐在床上想着护士的话,联想起琳维把那针剂交给他的时候,对针剂的重视…,他觉得有些担心,开始盼着医生的到来,直到九点半医生才过来看他…

你要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我的情况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呢?

直到现在,我们的诊断结果还是和古都斯那边给你的结果一样。

抱歉,我不知道古都斯的结论,他们怎么说的?

有一种奇怪的病毒感染到达了你的脑细胞,那会造成突然地,没有先兆的急剧的发高烧,所以我们需要把你留在医院里,尽管你的状态很好,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也罢,因为你的体温一旦过热的话,我们就要给你注射稳定体温,降温的针剂,然后药效就能持续一天到两天。

那我需要在医院里呆多久?

现在还不好说,因为还有另外一些检验,我们还在等待结果,那将会在未来两天内出来,照最坏的情况来说,要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不会超过两星期的。

这种病毒感染的原因是什么啊?

到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尝试给你提供尽可能舒适的措施,而且会在第一时间给你提供全部的信息,抱歉,这就是截至目前我们对你的病的全部的了解。

谢谢你,友好的态度。

医生告辞走了,乔治取出手提电脑;开始安排规划自己需要在医院里度过的,漫长的时间,他决定花出大多数的时间去阅读,尤其是自己在幸福之路上,那需要他更多地了解最重要的宗教,就是他自己的宗教信仰,他一边嘲笑自己,一边自言自语道:‘你了解我的宗教吗? 你了解基督教,和基督教各大派别吗?’;还计划利用一部分时间要和卡特丽娜谈论一下,因为她是一位基督教学者;还要和亚当,汤姆他们谈谈,除此之外还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通过伊麦尔的方式和琳维,哈比卜他们探讨;最后还要利用一部分时间阅读一下有关在东正教,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比较学,还必须是这些教派的分歧中最重要的,最著名的问题;假如他花费时间精力逐个的学习这些派别的话,那他就永远也完成不了。
中午的时候,卡特丽娜带着迈克和萨利来看他了,看到他们俩之后,乔治非常高兴…,他想他们俩了,然后他让他们俩坐在他旁边,和他们俩说说笑笑地玩了起来,在和他们逗笑的时候,感觉自己很幸福…,随后他就想起那种即能让灵魂幸福,也能让肉体幸福的快乐…,他明白了,这种快乐只有在他和自己的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能享受到,然后对自己说:假如你认识到了所有的能让身体和灵魂都幸福的东西的时候,到那时你才是确确实实到达了幸福的彼岸…
他心里忽然出现一个问题,转脸问他的两个孩子:

迈克,在生活中什么东西最能让你觉得幸福?

那就是和你玩耍了,爸爸,我还喜欢踢足球。

那你呢?萨利

我也喜欢和你玩儿,爸爸,我还喜欢玩扮新娘。

我也喜欢和你们玩儿,但是除了玩之外还有别的什么让你们觉得很幸福的事儿吗?

迈克有些奇怪的说:
有时候我觉得很幸福,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有时候我觉得很难受,却也不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爸爸

那迈克,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也许幸福的原因是由于我帮助了同学或者朋友们,而难受是由于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这次精彩的家庭讨论在卡特丽娜的脸上描绘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她说:亲爱的,也许在我们为爱的人们,我们为他们而祈盼的时候幸福就在我们的心里。

妈妈,你是说为人们而祈盼好事儿,哪怕我们什么事而都没干也罢吗?

是的,同样的道理,还有与其相反的讨厌人们,盼着别人不好,哪怕你什么坏事儿都没干。

乔治想要让讨论更丰富,于是说:那这样的话,迈克,萨利,为什么人们还不让他们自己幸福起来,而是选择让自己痛苦呢?

迈克说:因为用他们是傻瓜。

萨利说:或许他们不明白道理。

卡特丽娜说:或许是两种都有,我亲爱的,另外补充一句对善事和幸福的引导和机遇是来自于上帝的恩赐。

乔治说:所以说我们的重点就在于,要一起为幸福之路努力。

迈克说:我听见你对妈妈说,你去古都斯圣城,是去寻找和认识幸福之路;难道幸福之路只有在古都斯吗?

呵呵,不是那样的,儿子,我们说的是我在寻找真理,当时我去古都斯是为了和那里的公司签约,正好我也想去那里,好从那里的人们身上学习和了解

萨利天真的说:

我可不喜欢古都斯的人们。

乔治奇怪的问:

为什么呀?

我一个学校里的朋友跟我说,她的家里人去过以色列还有古都斯,她说以色列全是杀人,监狱,打架和爆炸。所以我不喜欢古都斯,也不喜欢那里的人们。

卡特丽娜觉得女儿说的话很奇怪,然后她就说:所有有理智的人都不喜欢恐怖和杀人,因为所有的不管是天启的宗教还是人编宗教,它都命令人们行善,和公道。

 

卡特丽娜的话让乔治想起了,印度教的种族制度,旧约里关于杀人,妇女和西罗人女孩们的教律,但是他微微一笑,说道:

 

在古都斯有一些很好的人,有各个宗教的人,有穆斯林,基督徒也有犹太人。,

萨利:那这样的话,我不喜欢犹太人琳维,因为她喜欢杀人和监狱。

乔治:这个琳维是谁啊?

是我学校里的犹太同学。

乔治:你说的很好,我的孩子们,这才是应该的,我们要根据人们的原则和他们的道德来判断,去喜欢他们还是去讨厌他们,而不是看他们的外表或者他们的家乡。

迈克:我不喜欢我的同学戴维,因为他只是说些饮酒的事 。

乔治偷偷地看了看卡特丽娜,微笑着说:

迈克,喝酒有什么不好的呀?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喝酒以后他就糊涂了,什么都不明白了。

卡特丽娜脸上显出一丝尴尬,然后她开口回答道:

你说得对,迈克,我们的宗教同样也禁止喝酒,就像新约里说的那样:‘你不要喝酒,以及任何麻醉品’。

卡特丽娜注意到了乔治脸上奇怪的表情,随后她改变了话题:

乔治,你和医生见面了吗?

是的。

有什么消息吗?

没什么,看来诊断结果和特拉维夫医院给的结果一样,只不过当时在特拉维夫我没有知道结果而已。

奇怪,难道那边医院的医生就没告诉你诊断结果吗?

那边的公司给我提供了一定的便利,当时是一个女员工去医院取得结果,所以只有琳维一个人了解我的诊断结果,我曾试着问她了,可她拒绝了没有告诉我,因为她不想让我担心。

卡特丽娜的脸上显出一丝妒忌的表情,说:看来琳维还很美丽,很在乎你的感觉啊!!

萨利说:爸爸,她要是和我的同学琳维一样的话,她就不漂亮,也不好。

乔治说:我说的琳维人很好,也很漂亮。

卡特丽娜说:对犹太女人来说性爱很简单,就像旧约里说的那样。

迈克:妈妈,难道旧约会敦促人们两性的事吗?

卡特丽娜说:迈克我在开玩笑呢,然后她转脸对乔治说,不是这样的吗?乔治!

是的,是的,你妈妈就是喜欢开玩笑,从来就没有那个真正的宗教会督促人们去杀害别人,或者饮酒,或者混乱的性生活,任何一个有正确的宗教信仰的人也不会相信它的。

卡特丽娜听出了乔治的言外之意,虽然他在说给迈克听,实际上他是在给她说,然后她试着再一次改变话题:

乔治,现在我要回去了,要把孩子们送回家去,时间已经不早啦,然后我就直接来看你。

那我等你,亲爱的,然后他对两个孩子说:就像我希望的那样,我的英雄们,你们要最少两天来看我一次啊,我爱你们。

(4)

卡特丽娜带着他的孩子们回去了,留下了乔治一个人,他又开始了自己的思考,他问自己:难道我就要这样一辈子做思想,哲学和宗教斗争呢吗?为什么这所有的宗教就不能为全人类的幸福而统一呢?为什么人们就不能跟随一个真正的能让所有的人幸福的宗教信仰呢?为什么全人类就不能生活在他们自己内心的安宁中,或者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生活中呢?然后又笑了笑对自己说:也许你还突然间就成了柏拉图了,生活真是奇妙!有时候它会把我们改变成只存在于心目中的理想了!难道你还幻想着,但愿天主能让全人类毫不费力的得到幸福吗…,也许生活变得无聊了,或者我们由于自身的软弱而变成另一种生物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根本就不会有恶存在了,甚至连善也不存在了;因为只有有了恶,才有了善,而且有善恶,就证明我们还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着,呃…,一个人他要是不了解他活着的意义,死亡的意义,还有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里的话,他会在哲理和思想中浪费多少时间啊?
他等待着卡特丽娜的返回,其实她刚刚出去不久,同时他在等待着他的朋友亚当的看望…,他打开手提电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邮箱,有一封卡赫发过来的信,感谢他完成了工作,还说他从他妻子那里知道了他的病,今天或者明天他回来看他;然后他进入了亚当的facebook主页,他没有发送添加朋友申请,好让亚当不要了解到乔治在阅读他写的东西,然后他看到第二篇他写的说说,题目是:《一位寻找幸福的朋友的启迪2》,他这样写道:
我的这位朋友还在坚持寻找幸福之路,我从他那里学到了这么几点: 比较重大的事儿;像寻找幸福这样的事需要很大的努力,要经受很大的考验。 坚持可以创造机遇,因为每当我这位朋友更执着的时候,他面前就会出现更多的学习和了解的机会。 寻找幸福的人能落实的最大的收获和成功就是战胜自己,而不是战胜生活中的各种遭遇。 虽然我的朋友很执着,很有决心,但是我最担心的是他能了解认识到所有不需要的东西,而不能足够的重视自己想要的。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祝福大家,亚当。
乔治又重新看了一遍,看得很缓慢,很仔细;因为他觉得亚当就好像的很清地知道他心里想的似的,他给自己说道:他说的要经受的考验指的是什么呢?人要战胜自己又是指什么呢?难道亚当知道自己的朋友在考验中失败了,出卖了自己的原则,贿赂了别人?难道他知道自己拥抱了美丽的女人,还吻了她吗?还是他知道自己曾想着背叛妻子和她在一起吗?难道他知道自己没能下决心离开这家由没有道德的人像卡赫管理的公司,甚至还有时候帮他贿赂别人?然后最后一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担心我会了解到所有自己不想要的,而忽视自己需要的?难道了解所有自己不想要的,不就意味着必然会了解自己想要的吗?对,自己不想成为颓废的无神论者,也不想成为瞎编的,崇拜牛,和其他成千上万的偶像的佛教教徒或者印度教教徒,也不想成为刁钻的犹太人…,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看来亚当对自己的处境有些担心;今天他要在不让亚当知道自己已经读过他的心得的前提下,和他谈谈这个问题;好让他继续这样无虑地写下去。
乔治感觉房间里更冷了,然后他站起来想要调解一下温度,随后他觉得有些累,护士看到后马上过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冷了?

有点,可能是温度太低啦。

温度没变啊,你先躺在床上,我这就联系医生的,马上给你打针,就一分钟。

护士走了出去,又马上回来给乔治注射了针剂…

这是医生给你开的新药。

新的?

是的,这比前面给你注射的药的药效更持久,但是你会完全失去知觉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给你注射它,你能把手伸过来给我吗?

护士给乔治注射了药剂,只过了几分钟他就失去知觉了,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卡特丽娜回来了,看到乔治这个样子,就坐在他旁边,等着他清醒过来,看着他躺在床上,她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爱,她明白他的善良和对她的爱。可是他却不停止和她的辩论,也不喜欢想天主教讲的那样顺从天主,而不去钻研…,她坐着,想着,可是她真的喜欢他那些辩论,虽然那让你很困惑很尴尬,因为他的许多问题都不可能有明确的答案,她觉得,难道顺从天主还不够让他放下那些疑问和争论吗,或者说顺从也是一种逃避回答的方式,哪怕不是很逻辑的方式也罢;对,天主教内的矛盾有时候也很累人的,可是犹太教或者新教不也一样有许多同样的矛盾嘛,也许会更多,!难道没有争论的顺从不是更适合他们俩的吗,哪怕那也是一种逃避方式也罢,有些时候逃避要比失败的面对更好,但是为什么就不是双赢的面对呢,呃…,抱歉,耶稣啊,我不是说你对我们的救赎,但是…
她想起那位美丽的犹太女人琳维,乔治跟她说过她,她很信任乔治,了解他所拥有的原则和忠诚,但是他为什么才从圣城古都斯带来的只是有关两性的经文呢?然后她笑了笑,想到自己曾经吃过的醋,和汤姆接吻的时候这妒忌哪儿去了?难道在这方面乔治更有理了?我知道《新约》里禁酒,可自己怎么还会饮酒呢?甚至我还再教育我的孩子们!上帝啊,他要是在这方面和我争论的话,我要怎么回答呢?
当卡特丽娜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的时候,她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问护士:‘美人儿,乔治在哪儿?’而他看护士的眼神比他的言语更无耻,护士给他指了指病房,然后他走了进来,和卡特丽娜握了握手。

你好,你是乔治的妻子?

是的,我是卡特丽娜,请坐,你是?

我是卡赫,是乔治工作上的朋友,昨天你给我回了电话,跟我说他住院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些了,他好像得了一种发热,发烧的病,然后他们已经给他注射了稳定的,降温的药;然后他睡着了,现在他感觉不到周围的人。

你看起来不像是英国人啊!

我是英国籍的印度人。

呵呵,很明显的东方美,也许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所以乔治去印度的时候才会那么不屑。

不屑什么?

不屑于印度的女孩儿啊,呵呵,再说了,我恭喜你,看来乔治是真正的爱你啊。

卡特丽娜脸上显出厌恶的表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能乔治对我隐瞒了你的美丽,看来我很幸运能认识你,我已经准备好为你做任何你想要的了,你要是想在我们公司和我们一起工作的话,我们乐意为你效劳。

谢谢你,我是神学老师,专门侍奉教堂的。

在我们那儿的待遇更好,我想那会更舒适的。

我是属于教堂的,我不喜欢更换工作。

你考虑一下,真的乔治给公司做成了很大的贡献,他的成就在董事会留下了深刻的影响,特别是他最后一次出差去特拉维夫,你想象一下,接连两次出差,每一次他都能完全照预期的那样签订所有的合同,非常完美,所有的客户都很满意。

也许这是你指挥得当;因为你是他的主管啊。

也许吧,我不这样觉得,尤其是在女人方面。

正在这时…,有位男士敲了敲门问道:

请问,这里是乔治病房吗?

是的,就是这里,他现在还在昏迷,我是他妻子,你请进,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亚当,今天他还和我通话了,当时他还好好的呢,他怎么了?

他的病会突然的发作,然后就会发烧;必须要给他注射降温的镇静剂,所以他就这样完全昏迷了。

我很为他难过,有什么我可以帮我朋友做的吗?

谢谢你崇高的感情,请坐。

谢谢。

亚当走了过去想和卡赫握手,然后卡赫高傲的和他握握手,亚当害羞的对他说: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认识你?

我是卡赫,乔治公司里的主管,你干什么的?

我是一家咖啡馆作服务员,是乔治的朋友。

一个服务生?

亚当的脸一红,耐着性子,咽下怒气平静的说:

在他清醒后你可以问他!而且我相信友情是建立在心里,灵魂和思想上亲近的基础上的,而不是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

卡特丽娜连忙插话了,显得对卡赫的话很不适应…

亚当,你别在意,乔治和我说起过你好多次,他也很愉快能和你交往,很欣赏你的见解和你的智慧。

这是他的谦虚和礼貌,然后他看了看卡赫,接着说:要不是这样的话,他是个大技术工程师,而我只是个服务生!

卡赫傲慢地说:

事实如此!

卡赫,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乔治的朋友,可以的话。

呵呵,你为了一个收入都不及我公司里一个保洁员的收入的人,而这样跟我说话吗?

他是乔治的朋友,再说了金钱也不是全部啊,难道你认为人的价值是以金钱来衡量的吗?

你看来和乔治一样,而我呢,是不屑与一个服务员同坐的;还有卡特丽娜,我对于你在我们那里工作的提议任然有效;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就联系我,再见!祝愿乔治早日康复。

亚当,对他说过的话,我向你道歉。

不必了,因为我的价值在我的内心里,而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再说了你又没说我什么,你道什么歉啊。

看来乔治以前跟我说你的时候,还真没说错。

谢谢你,这是你的美德,他的美言。

他跟我说起过很多次,关于你的信仰,你的智慧和你的忠告。

乔治是个真正的寻找真理的人,他能得到的;因为真主是慷慨大方的,不会抛弃想要得到真理的人的。

一句话说出了对上帝的坚信,但是你就不怕,当他看到所有的宗教内的矛盾的时候,会放弃所有的宗教吗?

我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这么肯定?

只要宗教是真的,就不会有矛盾,他会得到的。

你是天主教徒,还是新教徒?

你能允许我不回答么?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随意。

我会再来看乔治的,现在你要不介意的话,我想回去了。

乔治会为你明天的探望而高兴的,所以你不要太迟了。

我会抽时间明天或者后天来看他的,不管怎样我明天会给他打电话的;好让他放心,再见!

安眠针的药效开始逐渐的减退了,乔治慢慢的开始分辨出周围的人了,但是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重,他勉强的睁开双眼。其实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卡特丽娜,卡赫和亚当之间的一部分谈话,听清楚了一部分,又混淆了一部分。亚当回去后,觉得好多了便试着睁开眼睛,但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可能是有人来看望他了,然后他就又闭上了眼睛,那人进来后打了声招呼,乔治从他的声音听出来了,是医生汤姆…

我们的哲学家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好汤姆,很遗憾,他突然的发烧了;然后他们给他打了一针安静的药,现在还在昏迷。

我祝愿他健康,平安,乔治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例子,虽然我和他争吵过许多次,可事实上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比我提供给他的要更多呢。

你是他的医生,而且他自从去看你之后就改善了许多。

是我改善了许多,也许你和乔治还不了解,我本来是一个风流的医生,我在乎的只是女人和享受,我不知为什么,在这段时间里乔治的哲学,我对宗教的阅读还有和你一起去教堂改变了我的生活?同时我要为上次我的失态向你道歉,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干出了那样的事?

这个事情已经结束了,也许这个事情更应该怪我;我那天过多的喝了被诅咒的饮料。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喜欢狡辩自己的错误,说什么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是被迫的等等,不说这话了,你告诉我,乔治的状况医生是怎么说的?

情况好像还不太明朗,但愿医疗小组能在未来两天内有个明确的结果。

他会好起来的,造物主会保佑他的。

乔治装作艰难的样子,睁开双眼,好像他刚刚苏醒似的…,询问周围的情况…

乔治,亲爱的,你终于醒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这样了?

有三个小时了,护士告诉我说,在我来之前一会儿她给你打了一针,赞颂上帝,你平安无事…,然后她转脸看了看汤姆说:你的医生来了,来看望你了。

乔治,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怎么样了我的医生?

我很好,我问过卡特丽娜你的身体状况了,我也放心了,我不想让你累着,我以后再来看你。

我现在在医院里,我们下次谈话在什么时候呢?

你说呗,谈话就要在这里,你的病房里了

好的,那这么说就在最近几天里了。

你要是在这医院里有时间的话,就继续你对天启宗教的阅读;好让我们的座谈更给力。

好的,就这样定了。

卡特丽娜笑了笑,拿起一本乔治身旁的书,说道:

他从昨天开始了看这本书。

乔治,很好啊。

我会试着利用在这医院里剩下的时间来谈论…,然后他看看卡特丽娜,笑着说:可是她不喜欢讨论,总是快速的结束话题。

卡特丽娜的脸红了:

我跟你们保证,我会尽量不打断讨论。

呵呵,好的,我会尽量多来看你几次,好和你讨论,祝愿你早日康复!请你允许,我要回去了。

汤姆走了之后,卡特丽娜看了看乔治,微笑着说:

亲爱的,我为打断你的讨论而向你道歉,但是你要帮助我,好让我下次不要再犯错。

我是开玩笑的。

但是你很多时候都是对的…,我本来要问你一下:那个无耻的卡赫是谁呀?还说是你的主管。

卡赫怎么了?

他今天来过了,不管是道德还是礼貌,他是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你看我的面子…!你可以赶他出去啊,我可讨厌他了,可是他今天怎么了?

他的眼睛,还有他的目光很可恶,他的言语无耻,行为丑陋,灵魂很下贱;你想想,他今天羞辱亚当了,就因为他是个服务员,而他是个董事!他还以丑陋的言语和护士说话!

亚当也来了吗?

是的,卡赫使他生气了,但是他却非常有礼。

我常常觉得亚当就像是和卡赫完全相反地人。

虽然他的年龄看起来不大,工作也不怎么样;可是他说起话来,就像是大师,像哲学家一样。

那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关于亚当的话了?

甚至我相信你所有跟我说过的,还有还没有说的话了,我爱你乔治!卡赫告诉我说,你不同与他,特别是在和女人的关系中。我清楚他的无耻,和你的礼貌。

迷人的欧瑞米拉,美丽的琳维?

亲爱的,我相信你,你要相信我,我相信你的道德,你是不是也信任我呢?

是的。

和汤姆的晚会呢?

汤姆告诉了我,在最后一次晚会上你们俩之间发生的事。

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那天怎么发生的!

呃…,我们的许多错误发生了,而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亲爱的,我也相信你的信仰,你的道德。

我爱你,乔治。

她看了看手表,说道:

我要现在回去了,我会明天过来的。

明天我等你!别忘了你跟我保证了要和我讨论,明天我们要谈的是:《福音》中的:‘你别饮酒和任何麻醉品’那句话。

亲爱的,就这样,我会坦率的和你谈谈的。

好的,亲爱的。

(5)

卡特丽娜回去了,然后乔治闭上了双眼;他试着回忆在清醒后第一时间听到的声音,他很清晰的分辨出了汤姆的声音,但是他在说他的改变,和乔治对他的影响,那些消息让他觉得很意外,觉得很真实。
他慢慢地想起,卡赫的话,他对亚当的傲慢,和歧视,想起亚当礼貌和优雅的态度,想起卡赫对他的赞许,肯定他的成果,还有董事会对他的欣赏;他问自己:你觉得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在出院后提交辞呈,停止再做卡赫手中没有道德的工具?还是爱好金钱,地位会战胜他的原则?
就在他这样神游的时候,听到护士在跟他说:

你好,你现在觉得体温怎么样?

哈,我现在好多了。

我们本来估计你会清醒的更早一点。

是那样的,我已经醒了一会儿了,但是我觉得累;所以就继续闭着眼睛躺着呢。

没关系,现在你的体温正常了,我要走了。

谢谢你,我要向你道歉,我的朋友对你不礼貌,我妻子已经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那不是我,是我的同事,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习惯了像他那样的货色,你就别自己内疚了,我谢谢你的礼貌,我叫泽纳塔,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在认何时候叫我。

泽纳塔,你的名字有些怪!

我们是奥地利人,不是英国人。

我认识一位奥地利小姐,她跟你一样这么好。

奇怪,在英国奥地利人很少的。

琳维不是英国人,我是在特拉维夫认识的她。

犹太人!犹太人毁掉了欧洲,最后直到他们弄到巴勒斯坦,古都斯,我们才摆脱了他们。

看来你对犹太人有很深的成见!

也许吧,但是你和犹太人没有生活过多少时间…,不说了,你要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在任何时候叫我,你的晚饭马上就来;你还没吃午饭呢,你需要休息了。

谢谢你的照顾。

没关系,乔治先生。

第二天早晨,乔治起得很早,感觉神清气爽的,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甚至还想着要出院了,因为他已经在医院里呆腻了,然后早餐送来了,吃完后决定集中精神看看书,等医生过来,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在犹太教和基督教之间的对比。要先看看基督教之后关于女人的情况,好用来对比犹太教中对女人的态度;要这样的话他还可以在这方面和卡特丽娜讨论一下,和哈比卜、琳维他们发邮件探讨。
医生来了,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乔治开口问道:

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分析结果?

没有,有一部分化验结果出来了,还剩下另外一部分;不过你放心吧,不要担心。

我不会担心的,只是随便问问,现有的化验结果怎么说?

在做最终的诊断结论之前,我们要等待其余的结果,我不想让你担心,但是也许你需要做手术

做手术?

我说,你别担心,疾病的痊愈全凭上帝的造化,而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只是痊愈的因素而已。

相信我,我才不会担心呢,我只是有些奇怪,我的状况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我知道,护士说,你一直在忙着看书,讨论;她还从来没见你伤心难过。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其他的结果要等到明天或者后天。

那我就等结果了,我坚信那肯定是个好消息。

很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吗?

毫无疑问的是,造物主是比我们自己更怜悯我们的。

那这么说你是信教的了,总的来说有宗教信仰的人更能得到安宁和幸福的,所以最让我们费劲的是那些无信仰的病人,他们认为这个物质世界就是他们一生中的所有。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说我们的养主在这今世里最慈悯我们的;要说我的话中有非常深奥的含义的话,那就是有信仰的人拥有一个生命的延续,那就是来世,可这只是对那些信仰天启宗教的人而言的。

看来你还是个哲学家,我还有事儿,但是你先简单的跟我说说:为什么信仰佛教或者印度教的人不在这范围之内呢?

因为他们不相信还有个来世,他们只是相信他们的灵魂会转世投胎而已。

呵呵,原始主义信仰,虽然你说的很精彩,可是我不得不回去了,再见。

乔治继续进行着他的阅读和思考,没什么干扰,只有亚当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情况…

你好,亚当,卡特丽娜说你来看望我了,谢谢你。

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到的,或者我可以提供的?我的朋友

说得真好,我的朋友,我很感激,我的朋友!相信我,要是有什么我需要的,我就会跟你说的…,抱歉,我想起来了,我要你帮忙。

你说,我很乐意,因为你让我觉得我们是真正的朋友。

我要见见你,因为我有许多问题,想要和你讨论。

我明天就去看你,今天来不了了,对不起;因为今天我在咖啡馆要加班呢,另一个服务生请假了。

好的,没关系,明天我等你。

乔治刚打完电话,卡特丽娜就到了,带着一脸的欢笑走进了房间…

我亲爱的今天怎么样了?

好多了,你今天怎么样了?

赞颂养主,赐予我们恩惠。

你觉得养主赐予了你什么样的恩惠呢?

信仰和在教堂工作的恩典…,还有…,还有就是拥有像你这样的丈夫。

那这么说来,你认为信仰也是一种福气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怀疑吗?难道还有什么事儿能比心目中没有造物主思想更可悲的吗!

既然如此,在你看来无神论是怎么个情况?

要不带偏见的明说的话…,我认为无神论思想与其说是一种思想不如说是一种心理病,精神病,是理智和逻辑思维的病态表现,是这个世界和生物得病的表现。

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但是对于你的丈夫生病的事,有什么恩典可言呢?

我的意思是说有你做我的丈夫,而不是说你生病了是一种恩典。

那有什么呢?

有很多男人,他们不尊重女人,还歧视她们,而且像你这样忠实可靠的男人已经没有了,亲爱的。

难道歧视女人不是和宗教信仰有着间接地关系吗?

什么意思?

每当信仰加深的时候,歧视女人就增加了。

又来了,这是谁跟你说的啊?

犹太教的教义以最丑的情形来描述女人。

你说的是犹太教,那你为什么在说话时要把基督教也带上呢?

圣徒保罗不是在《哥林多前书》就是他写给哥林多人的第一封书信里说嘛:‘让女人们在教堂里沉默,不许她们说话,而且她们要逆来顺受。’

今天你看起来像个神学家!

我不跟你说了吗,我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要专心地钻研一下基督教,你在的时候,汤姆不也这样跟我说吗?

好的,那样的话你会更多加深信仰的,还有可能让你放弃新教而加入天主教呢。

也许吧,但让我们回到我们的话题上,说实话难道在基督教里女人的地位不也是低贱的吗?像犹太教一样。

我已经跟你保证过要实话实说,还要坚持讨论;所以虽然我很讨厌,但我还是会继续的。

我不要你继续讨论你不喜欢的话题,你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不,我会继续的,因为我认为你现在需要的是顺从上帝,而我需要的是理智,和思考。

我同意你的说法,没有顺从的话就没有信仰,但是一个公正的上帝是不可能使我们变成自相矛盾的,和理智认为荒谬的教条的。

什么意思?

难道真正的宗教会给人带来理智认为荒谬的东西吗?

比方说?

像上帝是软弱的,或者他需要他的仆人,或者他会被他的仆人杀掉等等的说法,要这样的话他怎么能是上帝呢?

虽然你这些暗讽很严重,但它确实是能让人闭嘴。

你指的是那些暗讽?

这不是我们的话题,我们说的是基督教中的女人,难道不是吗?

是的。

说实话,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男人啊,因为在基督教里女人的地位要比男人低。

噢,和犹太教一样?

也许吧,或许没那么严重,《讨拉特》和《犹太法典》是被篡改的经典,其中有许多非常的教导,甚至里面充满了难以忍受的情欲的幻想…,而《福音》里虽然有女人的地位低于男人,还有一些在女人权益方面不好的说法,但是那还远远没有犹太教那么低贱。

我知道《旧约》中的许多不成熟的经文。

比方说?

女人像财产一样被人继承:‘如果弟兄们住在一起,然后其中的一个死了,他没有儿子的话,他的妻子不能改嫁别的男人,而是由他丈夫的兄弟接受她,把她作为妻子,为她尽到小叔子应尽的义务’。女人没有继承权:‘他对以色列人的子孙说:要是有男人死了,没留下子嗣的话,你们把他的产权交给他的女儿。’针对经期的女人说道:‘任何一个接触了她们的人都是肮脏的;他要清洗自己的衣服,用水清洗身体,他一直是脏的,直到傍晚’。足够了吗,要不我再跟你说点?

够了,够了,因为事实就是基督教从许多犹太教中歧视女人的教义思想上解放了女人,尽管在我们的教义中女人的形式也不容乐观也罢;但是我们的情况要比犹太教内部的情况好多了。

这话怎么说的?

他给予了女人人权;因为比方说在耶稣的时代,犹太人公开宣布可以以任何微不足道的理由而休妻,甚至像女人弄坏了食物之类的事儿,然后耶稣呼吁不能休妻除非因为通奸的原因,就这样,从可以以任何理由,在任何时间休妻的男权主义中释放了女人,让她能安心与男人的任性。

好,你可以再说点别的例子吗?

说实话,圣经中充满了类似我说的那样的经文;但同时里面也有另外一些经文,表达出了善待女人的意思。

那真正的来自上帝的经文都有那些呢?因为不能理解的是那些经文即矛盾,又正确的?

你挑选了一个最难的话题,而我讨论的太多有些累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逃避讨论的。

最难的话题是什么?我们可以另外找时间讨论。

就是,哪些是来自于上帝的经文,哪些又是人造的?

现在不说了,我们以后再说。

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复活教堂的故事么?

随你了,像我跟你保证的那样,我去了复活教堂,我是主麻日去的,当时路上交通拥堵非常厉害。

布拉德打断了他们俩,他来看望乔治了…,

你好乔治…,你好卡特丽娜…。

你好!

我听说了你的病,然后我就过来看你了;也许你需要我。

谢谢你。

布拉德看了看卡特丽娜,奸笑着说:

哦,卡特丽娜你在呢啊,我还以为你在汤姆那儿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别生气,夫人。

乔治坐正了身子,说道:

我猜这不是你的工作,或者你的专业啊。

也许吧,但是汤姆常常说起卡特丽娜和她的美丽,所以我就猜她可能和他在一起。

乔治生气的说:

你个骗子,好无礼。

汤姆还跟我说,你想去托拉博拉山区,那他是不是也在撒谎呢?

卡特丽娜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说:托拉博拉山?

你别逼我失态,谢谢你来看我,布拉德!现在请你马上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这就走,但是你们俩千万别被汤姆那些甜言蜜语给骗了,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俩可以问问那些被他骗过的女人们…,而你乔治!你知道的,我有办法解决你那些烦恼,我等你的电话,再见。

布拉德刚一出去… 卡特丽娜一下子瘫在椅子上,叹着气说:

我讨厌这个人。

我也讨厌他,是个没原则,没道德的家伙。

但是他什么意思?

哪方面的?

你真想去托拉博拉山区吗?

呵呵,难道你知道托拉博拉山区?

是的…,那就是巴基斯坦,阿富汗那边那些恐怖分子们的山嘛,但是那又怎么了?

就是有些奇怪,因为他们那次在跟我讲那边的宗教信仰和伊斯兰,然后他开玩笑地对我说:假如你皈依了伊斯兰的话,你就回去托拉博拉山区。然后刚从他那里出来布拉德就突然对我说:你想要去托拉博拉山区吗?

他和汤姆说的都不是实话,乔治,你别相信他们俩说我的话。

我知道布拉德在撒谎,而汤姆呢,他跟我解释了接吻的事,他跟我说他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到,为什么我要相信他?

很遗憾,汤姆的话是对的,事情就是那样的,而我在这件事情中错的要比他犯错的多,要不是我喝醉了酒的话,他肯定不会那么大胆的。

也许我可以把汤姆的行为理解为无意的举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做的,只是我奇怪的是,你还在继续饮酒!

说真的…,

我更奇怪的是,在和我们的儿子迈克说起酒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你不要饮酒,不要用麻醉品。’

一个人可以对自己犯下的任何错误做哲理性的,逻辑性的解释的,最起码要为自己解释一下啊,但是我会对你,对我自己更坦率的。

抱歉打断一下,你说的解释错误指的是什么啊?

有许多教义我们不知道,还有许多教义我们虽然很清楚,可我们却违背了它,可问题是我们不想承认我们的错误,然后我们就寻找哲理性的,逻辑性的理由,或者甚至宗教性的理由,好让人觉得我们似乎没有犯错;对这个问题最明显的例子可能就是基督教内对酒的态度。

你能再说的明白一点吗?

原则上酒在《旧约》《新约》中都是非法的,因为在《旧约》中说:‘当权者不能饮酒,统治者也不能用麻醉品;以免他们在喝酒以后忘记自己的义务,还有把子民的有理变成对他们的凌辱。’《新约》中说:‘你们不要用使人放荡的酒精麻醉自己,而是以高贵的灵魂充实自己。’

好,那这么说,酒在原则上是被禁止的,然后对于这个规定有什么例外,或者是解释吗?

你不要嘲笑我,我会和你实话实说的,可是在圣经中却说众先知饮酒了,而我们也在教堂里饮酒,我们就解释说:在我们的导师约翰的《约翰福音》中耶稣•弥撒亚这样说自己:‘我是一株真葡萄树。’说自己的随从是:‘你们是枝叶。’就像葡萄汁液穿行于枝叶之间滋润它那样,耶稣就这样作了葡萄的比喻,暗示我们吸取的他神圣的血液,然后就在我们的血管里运行,好洁净我们的血液和我们全部的内心世界。然后耶稣给我们葡萄,不是让我们品尝和陶醉;而是为了我们神圣目的,就像纯洁的秘密只有真信士才能明白它。

喔,很有创意的哲学!

不要再讥笑我了,要不然就不和你说了。

呵呵,好,好,那这么说饮酒成了神圣的事儿了!

你看到了,我们怎样把我们想要的东西解释,分析成宗教教条的?

这在人为编造的宗教内是能接受的,因为那些人要他们自己的意愿编辑添加呢,但是这在来自于上帝的天启宗教内是不可接受的。

啊,你不累么,讨论了这么多;我必须要回家了,要接迈克和萨利,我会尽量再回来看你的…,我们会继续讨论的,但你要稍稍地减轻争论时你对我的压力,因为我从内心里受到你的影响,所以我很累,特别是在你说起宗教内部的矛盾之前,说到我们内心里内在的矛盾的时候。

亲爱的,我等你,要是我让你难受了的话,向你道歉,同时我也不希望你勉为其难,然后如果你今天来不了的话,就别来了,没关系的。

卡特丽娜亲吻了一下乔治的额头和面颊,然后就回去了…,她感觉今天的谈话很幸福,因为她相信这是她第一次表达出了自己的心声,而且用理智战胜了自己!而乔治也非常幸福;因为他发现了卡特丽娜身上不同寻常的哲学,逻辑和科学能力,隐藏在纯粹顺从的外表之下…,乔治躺着回想着讨论的内容,这是一次深层次的探讨。然后他笑了笑,想起卡特丽娜是怎样用巧妙的方式摆脱了他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喝酒呢?而没有使自己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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